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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心安理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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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書容睡得脖子都酸了,才醒過來,發現手邊放了一塊軟墊。

她擡頭,看見林牧遠正坐在她身旁。

“謝謝林公子。”陶書容道。

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尋來這個墊子,若是她的手撐不住了,也不至於磕到桌子上受傷。

林牧遠不答她,笑著問:“醒了麽?”

陶書容甩了甩發酸的手臂,點頭道:“抱歉,我本只想瞇一會兒,沒想到睡了這麽長時間,讓林公子久等了。”

林牧遠笑著搖了搖頭,柔聲道:“走吧。”

陶書容跟在林牧遠身後,天色已微亮,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。

陶書容突然嘆了聲氣。

這年便算是過了,該履行承諾,想法子讓林牧遠離開了。

“怎麽了?”林牧遠回過頭來望著她。

不知道為什麽,林牧遠一說話,總讓陶書容覺得安心,再有什麽煩惱,一時之間也忘記了。

“平日裏你都該起身到院中練劍了,今日卻還未睡下。”陶書容道:“其實這樣熬著,很傷身體。”

“你總是嘆氣,才最傷身體。”林牧遠突然停下步子。

陶書容擡頭望向他,心中難過起來。

小時候盼著過年,可以睡晚些,如今讓她守歲,她自己卻又熬不住了。

時光總是這樣捉弄人。

她好不容易遇見的,又馬上就要走了。

林牧遠見陶書容身形一滯,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了,便伸出手來抓住她的衣袖:“走吧,夜裏涼,就不要在院子裏站著了。”

陶書容微微點頭,隨著林牧遠回了房間。

屋子裏爐子裏燒得暖,陶書容又困得厲害,很快就睡著了。

醒來時已經是早飯時間了,陶書容把頭伸出被窩,看見林牧遠坐在榻上看書。

於是陶書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。

“若是睡足了就起來吧,冬兒和寧兒已在外面等了些時候了,想著是父親在等著我們吃飯了。”林牧遠道。

陶書容縮在被窩裏點了點頭,片刻後才想起自己點頭林牧遠是不知道,於是坐起身來,望著林牧遠道:“林公子不困麽?”

林牧遠擡起頭:“還好。若是覺得困下午再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
陶書容點了點頭,強撐著睜開眼睛開始洗漱。

林牧遠起身又要出門。

每次陶書容洗漱換衣裳前他都自覺地找個理由離開房間,如今習慣了,便連理由也不必說了。

“林公子。”陶書容突然叫住他。

“怎麽了?”林牧遠回頭。

陶書容手中拿著一只耳環,笑道:“沒什麽,剛才找不到這只耳環,想請林公子幫我找一找,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找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林牧遠微微一笑,又轉回身去出了房。

陶書容為什麽突然叫住他?陶書容自己也沒搞清楚,腦子一熱就開口了。

沒睡夠果然腦子是不夠用的。

見林牧遠出門了,冬兒和寧兒才進房間來,此時陶書容已梳洗得差不多了,換了衣裳便到飯廳去吃飯。

和每年的初一一樣,桌上全是素菜。

陶戈以還沒來,陶書容湊到林牧遠耳邊問了一句:“你們初一也吃素嗎?”

林牧遠搖了搖頭:“師父不講究這個。”

陶書容實在羨慕,她早就想問問旁人家初一的飯桌上都有些什麽,為何初一要吃素?

見陶戈以來了,陶書容端端正正坐好,當作什麽也未發生過。

飯後幾人坐在院中喝茶,陶書容仍有些犯困,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鞭炮聲嚇醒。

這零零散散的鞭炮聲,應該是小孩子們過年時才有的娛樂。

如此幾次,陶書容才徹底醒了,她擡頭看了看爹爹,又看了看林牧遠,確定沒人看見她打瞌睡被驚醒的樣子,才放心地喝起茶來。

天氣晴得好,有風時卻仍是有些寒意。

“若是實在困倦,就回房去休息一會兒。”林牧遠望向陶書容。

“現在沒那麽困了。”陶書容笑道。

“快回去歇著吧,昨夜沒睡夠,今日看著不大精神,不必強撐著陪我喝茶。”陶戈以也讓陶書容回房。

陶書容還想再解釋推托幾句,想到柔軟的被窩,便也不再多說,回房去睡了。

睡醒後果然神清氣爽,整個人愉快了許多。

來到院中,陶戈以和林牧遠仍在喝茶。

幾人坐了一下午,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。

年後幾日都是如此無聊寡淡,直到初五迎財神。

街道上熱鬧起來,不出府也能聽到路人交談,商鋪紛紛開門,街邊小攤也陸續支了起來。

陶戈以帶著陶書容和林牧遠到集市上走了一圈,集市比平日更熱鬧些。

林牧遠又瞧見了金美閣,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
這兩眼卻被陶戈以瞧見了,他拍了拍林牧遠的肩膀,沈聲道:“這地方最好不要進去。”

林牧遠雖然好奇,卻也不好問原因,只點頭道:“嗯。”

陶書容在一旁偷笑,當初她告訴林牧遠金美閣的酒好喝,想來他一直記著,念念不忘,如今被爹爹抓了個現行。

這場景,陶書容沒有辦法不興災樂禍。

林牧遠又將視線轉到陶書容身上,陶書容直接無視了他眼神中的詢問,低聲道:“聽爹爹的,爹爹說什麽就是什麽,不要胡亂猜測,也不可忤逆爹爹。”

林牧遠聽得雲裏霧裏,眼看在陶書容處也得不到解答,他看了一眼金美閣的牌匾以及緊閉的門窗,搖了搖頭便繼續往前走去。

這個困惑卻始終懸在林牧遠心頭。

晚上陶書容正準備睡覺時,林牧遠突然開口問道:“書容,金美閣到底是什麽地方?”

陶書容忍不住笑出聲來,想來他憋了一下午,到底是憋不住了,才肯問出口。

林牧遠看她笑得開心,也露出笑容。

陶書容笑道:“金美閣是惠安城最大的青樓啊。”

言語之中,心安理得。

林牧遠急道:“那你當初為何告訴我金美閣的酒好喝?”

第一次見林牧遠這般著急,陶書容更得意了。

“金美閣的確是個好地方啊,酒好不好喝我不評論,琴聲卻是極好聽的。”陶書容理直氣壯道。

林牧遠搖了搖頭,卻忍不住笑了。

見林牧遠笑了,陶書容覺得奇怪:“林公子笑什麽?”

“我笑姑娘拿我玩笑,我卻當了真。”林牧遠仍是笑著。

陶書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:“也是我當日情急之下胡說的,今日之事林公子不要放在心上,遇到個好時機我會向爹爹解釋清楚的。”

林牧遠點了點頭,問道:“你愛聽琴?”

“倒不是愛聽琴,只是好聽的琴聲自然而然地把我留在金美閣了。”陶書容笑道。

金美閣確實是個好地方,琴聲好聽,琴伎生得貌美,就連丫鬟也格外恭敬客氣。

林牧遠點頭以表示認同,隨後又問:“那你常去金美閣麽?”

陶書容坐到林牧遠旁邊去,低聲道:“也不常去,有機會就偷偷地去。”

“除了金美閣,你還喜歡去哪兒?”林牧遠又問。

陶書容假裝思索了片刻,才道:“別的沒什麽好去的地方了,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去金美閣聽聽琴。”

本來想說看看琴伎的,話到嘴邊,卻又不想說了。

林牧遠點了點頭,又道:“可是父親說了那地方不能去。”

陶書容笑道:“你這麽聽爹爹的話啊?”

林牧遠有些委屈:“在集市上時你說不可忤逆父親,你全忘了?”

陶書容笑得不能自已,歇了片刻,才道:“你記得這話那最好了,今後要聽爹爹的話,把爹爹哄高興了,我才有好日子過呢。”

林牧遠望著陶書容,斂了笑容,也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陶書容見林牧遠神色變化,便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林牧遠搖了搖頭:“沒什麽,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。”

陶書容點頭。

怎麽自已總愛說這些沒意義的話,她應該想著怎樣讓林牧遠早些離開,而不是想著讓林牧遠一直留在陶府,哄爹爹開心。

“你看的是什麽書?”陶書容看見往日林牧遠看的書正擺在一邊。

林牧遠拿起書遞給陶書容:“閑書罷了,記錄些江湖軼事,也不知是真是假,只是用來打發下時間而已。”

陶書容點了點頭,如此說來,林牧遠看的書也和她看的差不多,也是些傳奇。

“什麽人會知道這麽多事情?”陶書容問道。

沈默片刻,林牧遠答道:“我師父。”

陶書容笑了,方才還說不知真假,如今又說這書是師父寫的,看來林牧遠的師父不是個十分靠得住的人吶。

“你師父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?”陶書容又問。

“我師父向來愛雲游四海,去的地方多了,見到的人和事也就多了,有些事情是他親眼所見,有些是道聽途說,有些或許是他自已杜撰的也未可知。”林牧遠露出笑容。

陶書容點頭,心中生出羨慕,若是能做林牧遠師父一樣的人就好了。

四處雲游多好,廣交朋友也不錯,甚至能杜撰出有趣的故事來也是本事啊。

“你師父真厲害!”陶書容讚嘆道。

林牧遠笑道:“不過是活著的方式不同罷了。”

“你也很厲害!”陶書容又道。

林牧遠楞了楞,回想一下,方才的話題確實未曾提及他,為何會這樣突然誇他一句呢?

“反正就是很厲害。”陶書容想不出理由來,幹脆放棄解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做夢都夢到編輯在給我排榜單,所以又輪空還是挺難過的。

接下來字數多了,數據依然慘烈,就更不會有榜單了。

就在這麽慘的時候發現居然掉了一個收藏。

真的是太慘了。

覺得自已心態出問題了,而且最近卡文嚴重,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多,五月下旬和六月份都有考試,人生大事,還是決定用心準備。

基於以上各種原因,我決定停更一段時間。

等六月份考試結束繼續更新。

今天碼字的時候感覺自已在寫絕筆信,挺難過的。

其實好不容易開始有小天使願意看我的文,還是非常非常舍不得的。

但是有時候不得不做出取舍,暫時停更也是為了好好考試,以後能多些時間來寫文。

非常抱歉!

也非常感謝!

愛你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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